羽落姗(放置处)

【忘川×旧装奈】未亡人

前篇见《生》,链接见评论

本篇中“旧装”均指旧装杰

旧装×另一面相关请见《刺猬》与《来信未读》《起誓》


“你什么时候戒烟的?”刺客无意问起,旧装奈看了眼刺客,侍弄着手里的花花草草,嘴角微微勾起:“从他离开我的那天起。”

刺客不懂那个笑,他只是点了一根烟,将烟气吐出时,就像在叹气。旧装奈和刺客他们都不一样,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,没什么,就是这样感觉的,在刺客他们受战争后遗症影响时,只有弹簧手和旧装奈像是没事人一样。

“我和你不一样,刺客。”旧装奈说这样的话时,总是带着笑。

在另一面离开庄园后,旧装奈一定程度上代替了原奈和刺客的位置,他很优秀,不曾让任何人失望过。但多数时间他总是静静地抽烟,和忘川待在一起。

“所以说,你考虑过戒烟这件事吗?”忘川曾经这样问过旧装奈,旧装奈对着忘川眨了眨眼,似是觉得不可思议,点烟的手顿了一顿,最后还是,微小的火苗点燃了纸烟,将烟轻轻吐在忘川的面具上:“为什么不把面具摘下来,这样怎么接吻?”

忘川曾送了一个春天给他。旧装奈记得那个冬天,那个死气沉沉的花园,就在他眼前变得明亮,鲜活,带着扑面而来的生机,驱散了他生命里的阴霾。

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?有没有意义?

他曾经困扰过的问题在他拉住忘川的手的时候,就已经有了答案。

他要为了面前的人活下去。

……就算还是会悲伤会疼痛。对于生存实感的丧失,是一种什么感觉?不是特别想死,也不是特别想活,对悲喜都不会太过在意,因为一切都会消失,一切都会死去。

就算某一天自己就这样死去也……但是不可以,因为他拥有一个永恒的春天。他不会表达自己,也不会诉苦,刺客和另一面的战争后遗症也影响着他,但是,他从未在意过。

“你应该在意的。”忘川这样说,语调很平淡,他眼前的众生是平等的。搂过旧装奈的腰,亲吻旧装奈的眉眼,忘川总是这样。

“是吗?”

“你考虑过戒烟吗?”

事实上旧装奈尝试过,但不行,离开了烟之后那种焦躁之感总让他难以平静,就像少了什么镇定剂,只有忘川能给他一点应有的安宁。他还是,没办法,将努力地活下去当作一件,理所应当的事。

但当忘川离开他后,他戒烟了。

忘川消失在某个夜晚,旧装奈从那时起就没有再见过忘川。离开的理由是什么,他不关心。他没有像旧装那样歇斯底里,他只是在点燃纸烟前就放下了打火机。做该做的事,活得和遇上忘川前没什么区别,就是有事没事会往花园跑,待上半天一天的,没有人会来打扰他。

只有一次,在游戏中他遇上了旧装。失控的旧装在他眼里是那样暴躁,让人觉得可怜。替同伴扛下了一刀,又一刀,旧装奈尽了所有力,过度的痛楚他本该不在意的。直到原杰过来阻止旧装,直到原奈安排好其他人,他已经站不起来了,只能紧紧地揪着原奈的衣角:“我……不想……死。”

这句话是他从来不会说出口的,至少以前是这样的。他也不会在意疼痛这件事的,本来是这样的。

但是忘川说过“你应该在意”。

旧装奈不擅长拒绝忘川。

他昏迷了一天一夜,身上受了重伤,旧装为此被关了禁闭。等能下床之后,旧装奈去看了旧装。

“你们都去死不好吗?”

“抱歉,我还不能死。”旧装奈的声音很轻,但又不容置疑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如果不好好活着的话,”旧装奈掏了掏口袋,没有烟,也没有打火机,“他是不会来接我的。”

他倒是想同情旧装……很多余,如果忘川还在的话,一定会说很多余。但捂住自己的伤口,旧装奈叹了口气就走了。他顶替了另一面的位置,在旧装眼里,就是这样吧。

他去花园待着的时间更长了,作为同样失去伴侣的人,他应该与旧装惺惺相惜,但他做不到。他像是活在了那个百花盛开的冬天。

“像你这样有着漂亮眼眸的人,不该死。”

忘川是这样说的,旧装奈记得清楚。他努力地活着,受了伤及时处理,游戏中永远保持最佳状态,他开始与他人交往,向花童请教如何种花,在刺客与理发师针锋相对时出来调和,还有,在所有人都不愿面对旧装时站出来参加游戏。

“你就没抱怨过吗?”某次将旧装奈绑上椅子,旧装问道。隔着面具,旧装奈看不到旧装的表情。

“当然有过。但我觉得我还挺幸运的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他曾送给我一个春天,”旧装奈看向了别处,“所以,所有的春风都是他传递给我的爱与思念。”

在旧装愣神时,旧装奈被救走了。

他不是没想过抱怨忘川,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滔滔不绝,直到忘川告饶,他会摘下忘川的面具。

毕竟,戴着面具是无法接吻的。

可是直到那场火灾他都没再见到忘川。他看着旧装在火灾里看着所有往外逃的人,抬头,只是匆匆一眼,就继续帮助其他人离开。直到最后,他逃不出去了,他想着应该去花园的,那还有他才种下的花。

“辛苦了。”

他没力气抬头了。但他知道的,所以他笑了。他不用抬头就知道那家伙还是戴着面具,但他再也没力气抱怨说“我说你啊,戴着面具要怎么接吻呢”。

失去意识前有谁抓住了他的手。抓得那样紧,还在发抖。

“我来接你了,我没有失约。”

……

“你没想过抱怨我吗?”忘川看着旧装奈点燃一根烟。

“当然想过,”旧装奈抬眼看着忘川,“每时每刻都想,抱怨的话可是攒了一肚子了。但是啊,”旧装奈看了看远处的另一面,往蛋糕里加的糖和以前一样只多不少,“如果没有你,另一面就再也见不到旧装了吧?”

“身为死神总该有些特权的。”

“那都告诉我呗,反正现在我和你一样了。”

“你先把烟戒了。”

“……我不。”像是挑衅一样,旧装奈摘下了忘川的面具,挑了挑眉,亲吻了忘川,“我才不戒。”

他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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